岁月向来慷慨,好坏全部带走
和朋友半年能约成一顿饭,饭后一起散步,在不熟悉的街道,没有目的跟着泛黄的银杏走,说起17年春天那会儿,她在北京,写来的信里说“记得有北方人写的文章说,当她下班途中看见成都街头转着呼啦圈的人,遛狗的人,散步的情侣,便决心留在成都,觉得那是最生活的味道。那时我想,你也有这样闲适的情趣的傍晚。”
笑着问她现在还觉得成都的傍晚足够闲适吗,她从北京到苏州再到成都,换了好几份工作,越来越忙,能有那样散步的时光已是难得。我们能在一起聊天的机会并不多,之前说把学生时代的书信整理成册,觉得是有意思的事,但一直没有机会实现,其实个人有些羞于面对十几岁时青涩的自己。
上面的事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,起了开头便丢在一边,也不是忙着没有时间记录,实在生活平淡,乏善可陈。转眼1月都过了大半,时间飞快前进,只有人在原地,好像什么都没变。
农历的新年已经快到了,这一年又快结束,但生活不像工作打个年终总结,有数据有条理的分析得失,好像只是一直在被推着走。
三月清明前,和哥姐儿一大群人去了东湖山踏青野餐,大学或更早时期,对于假期用来和亲人出游带着一些排斥,可能是年长了些,可能是在成都彼此见面的时间不多,去年甚至保持着一月一聚会的习惯,我姐姐嘴巴可碎,几姊妹在一起吵得脑仁疼,哥哥弟弟闷骚型搞笑选手,和他们在一起,一边说着太吵啦一边大笑是常有的事,外面兵荒马乱,家里永远温暖。
四月和笑笑倩倩小谭去了重庆,重庆的魔幻可能不在于它的地理条件,在于我一下车就被骗,出租车司机绕地儿,晚上坐游轮和吃火锅被坑,留下的都是不尽愉快的回忆,虽然每座城市都有它的魅力,一半摩登,一半市井,但确实是不会想去第二次的城市。
四月还过了27开头的生日,对春天的滤镜可能还有生日buff,17岁的时候想不到27岁会过什么样的生活,27岁无法预估37岁,只能勤勤恳恳,脚踏实地,一步一步,好好走。后悔的事情那么多,希望面对选择题时能少一点叹息。
五六月工作忙得昏了头,出差去了北京一趟,三天一共睡了8个小时,对我这样嗜睡的人来说确实太痛苦了,路都走不稳,北京干燥的让人难受,又是一个无法爱上的城市,也是这个时候感受到工作带来的疲惫。七月拔了右边的智齿,痛的我怀疑人生,最近左边智齿有一点发炎,再怎样也下不了决心把它拔掉。
八月忙到头秃。
九月倒是有一件值得骄傲的事,和公司团队一起爬了峨眉山,我这样缺乏运动的人,竟然能登顶,出乎意料。
十月错峰出行,走了一趟川西小环线。成都—新都桥—塔公草原—折多山—海螺沟,和前年的路线大同小异,和家人出行,也是不一样的感受,妈妈一路都在感叹“好美啊!”给她拍了很多照片,骑马漫步,日落归山,很庆幸能和爱的人分享这样美好的时刻。小插曲是由于我指挥不当,车开进了坑里,热心肠的川A小哥在路边帮我们叫帮手,川A车停下了三辆都没搞定,最后来了俩藏族小哥喊个一二三的口号,就成功推出来,交际花笑笑打了几转烟,我们说了很多次感谢,最后还是想感叹,吃牛肉长大的真有劲儿!我永远爱川西!
十一月底的时候妈妈给我织了一条酒红色的围巾,是这个冬天收到最温暖的礼物。妈妈很少做细致的手工活儿,前几年十字绣大热的时候,她也试着弯弯扭扭的搞过,迫于审美的要求,最终没有出现在客厅沙发墙上。但这个围巾织了拆,拆了织,最终还是非常完美,可能因为我夸人太厉害了,昨晚和她视频,竟然在学着织毛衣,我妈应该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了。
十二月圣诞节和朋友一起吃了晚餐,工作后能聚在一起的日子少得可怜,好像只有结婚这样的大事大家才能完全凑在一起。朋友结婚前一晚,我们躺在床上聊天,说到上一次这样躺着,好像是年的事情,想起上一次四个人旅行,也是15年的事情,太过久远,太过深厚,我一点也不怀疑在我七老八十的时候,她们一定还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。
朋友婚礼上,主持人是高中同学,说到从前,说到现在,说到以后的祝福,我止不住的流眼泪,结婚这个仪式,远远超出了婚姻本身的实用。它成为了大多数人意识里的一生中的节点,同时你和这个人之前的所有回忆,在这个时候也产生了一个节点。此时此刻,就像是与这个人的某些回忆,告别。这可能也是为什么那些亲近的人,看到彼此结婚了,会感动的原因吧,因为那些感动中,更多的包含着不舍,以及必须要分别时,面对命运和时间流逝的暂时性软弱。人生路漫漫,我的朋友,祝福你。
今年好像就这样了,看了几本书,看了几部纪录片,电影几乎没看,买了很多花,维持着生活的浪漫,生活在别处,看见很多苦难,但依然想要热爱它。面对很多不如意的时刻,好像假装积极,就能积极,但生活允许你哭泣,允许你大笑,允许你爱或不爱它,都可以。
那就虎年大吉吧!
/01/26山大王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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